- 在Yasuní生物圈保护区发现的鸟类个体数量已经下降根据今年早些时候发表的一项研究，减少了一半。
- 其他的研究也在热带雨林中显示了类似的趋势，指出栖息地的恶化和杀虫剂是导致北半球鸟类大量减少的常见原因，但这并不能解释热带地区的现象。
- 研究人员指出了一些可能的原因，比如昆虫数量减少的迹象，但气候变化是所有情况下的普遍怀疑。
当约翰·布莱克和贝蒂·卢瓦塞尔第一次到达蒂普蒂尼时，他们找到了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多年来，这两位佛罗里达大学的教授一直在哥斯达黎加工作，研究资源——尤其是水果——如何影响鸟类利用栖息地的方式。但随着他们以前的研究地点La Selva生物站周围的森林开始被砍伐，他们被迫改变了路线。
“我们再也无法将土地利用变化的人为影响与水果资源变化的影响区分开来，”Loiselle告诉Mongabay。“这真的激励我们开始寻找其他地方来做我们的工作。”
蒂普蒂尼生物多样性站是Yasuní生物圈保护区的一部分，该保护区位于厄瓜多尔东部的亚马逊雨林中，占地270万公顷(660万英亩)，是地球上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地区之一。热带森林的原始程度是当今地球上研究人员所能企及的。
布莱克告诉Mongabay说:“我们只是决定，这将是一个开始对鸟类进行长期研究的完美地方。”“当时没有人想到我们会记录鸟类数量的下降。”
Yasuní生物圈保护区附近的雨林。图片来源:Rhett A. Butler / Mo ngabay
今年3月，在他们到达蒂普蒂尼23年后，两位科学家在《全球生态与保护》杂志上发表了一项研究，显示了一种令人担忧的趋势。根据观察和雾网捕获的两个相隔1.5公里(0.9英里)的陆地林地，研究人员记录了多年来在该站发现的鸟类个体数量下降了50%。
鸟类数量大范围减少的迹象并不新鲜。在过去的10年里，关于北半球整个大陆鸟类数量减少的报道不断增多。
2019年发表在《科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分析了美国和加拿大的529种物种，结果显示，48年来，它们的种群数量净下降了29%。这比20世纪70年代少了29亿只鸟。欧洲也出现了大范围的人口减少，最近的研究表明，昆虫和食籽动物以及普通鸟类的数量总体上有所下降。
在这些案例中，罪魁祸首似乎更清楚了，栖息地的恶化(主要是由于农业集约化和城市化)和农药的使用是罪魁祸首。但蒂普蒂尼就不是这样了。
在Blake和Loiselle研究的23年里，森林没有经历任何人为引起的变化。事实上，除了偶尔有树倒，它根本没有太大变化。研究地点附近也没有农田，因此没有杀虫剂的影响。这里没有狩猎活动——至少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狩猎活动——也没有任何病原体或外来物种的迹象可以解释这种下降。
根据布莱克的说法，大约在2009年之后，人口就开始下降，没有任何明显的原因。他说:“大概是在2012年左右，我们才真正开始认为，一些事情实际上正在以消极的方式发生。”“有一种叫做黎明合唱的东西，在热带森林中很常见，那里有很多鸟在黎明前唱歌。在过去的10年里，这种情况变得越来越安静，很少有鸟在早上唱歌。”
领羽雀(Bucco capensis)是栖息在蒂普蒂尼生物多样性站冠层高处的一种鸟类，其数量已经出现了下降。图片由约翰·布莱克提供。
中美洲和南美洲鸟类数量减少
Blake和Loiselle并不是唯一注意到在大部分未受干扰的热带森林地带鸟类数量神秘下降的研究人员。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教授菲利普·斯托弗(Philip Stouffer)领导了另一项关于巴西亚马逊地区鸟类数量的长期研究，该研究于2021年发表在《生态学快报》上。
他的研究是在森林碎片生物动态项目(BDFFP)遗址进行的，该遗址90%以上的面积都得到了保护。BDFFP是巴西亚马逊州首府马瑙斯市附近的一个长期、大规模的生态研究区域。早在20世纪80年代初，其他科学家就已经在那里对鸟类进行了采样，所以当斯托弗在2007年筹集到实地考察的资金时，他很兴奋。“(我们)在这个领域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告诉Mongabay。
大部分未被破坏的森林被认为是一个控制区——与BDFFP的破碎和受影响地区进行比较的基线。但现场似乎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那些专门吃昆虫的鸟类。
斯托弗说:“我有几个非常好的观鸟者，他们非常渴望看到这些特殊的鸟类。”但据他说，要找到他们真的很难。“这促使我们思考，‘天哪，它们真的不像以前那么常见了吗?’”
黑蚁(Myrmeciza fortis)跟随军蚁群，过去在蒂普蒂尼很常见。根据约翰·布莱克的说法，这些蚂蚁的颜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尼斯在蒂普蒂尼越来越少了，就像M. fortis一样。图片由约翰·布莱克提供。
在Stouffer及其同事分析的79种鸟类中，有38种在1980-84年和2008-16年期间丰度下降，而24种则增加。
与在厄瓜多尔发现的普遍下降不同，在BDFFP，一个特定的行会——一组由它们使用资源的方式定义的物种——遭受了最严重的损失。14种中有11种(78.5%)为近地和陆生食虫鸟类。
亨利·波洛克是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的兼职讲师，他领导的另一项研究于2022年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该研究揭示了受保护的热带森林中鸟类的广泛减少，这次是在巴拿马Soberanía国家公园。他和他的同事们报告说，在1977年到2020年之间，被雾网捕获的鸟类中有70%(57种中的40种)的丰度下降——其中35种等于或超过50%——而只有两种数量增加。
然而，波洛克的研究区域与蒂普蒂尼和斯托弗工作的BDFFP地点有点不同。Soberanía的22,000公顷(54,363英亩)土地没有破碎或最近的土地利用变化，但它们被一条铺好的道路穿过，道路两侧是25米(82英尺)的次生林——一种最近再生的林地——直到20世纪70年代末。这条路在公园建成后就被废弃了，现在它是一条5米(16.4英尺)宽的土路，周围是封闭的树冠森林。近几十年来，该公园也失去了与邻近潮湿和高海拔森林的联系。
作者指出，这些因素可能解释了一些物种的减少——特别是那些在次生林中生存得更好或在特定季节跨越垂直景观的物种——但是考虑到受影响鸟类的数量和多样性，这些影响并不是作者怀疑名单上唯一的影响。
Yasuní生物圈保护区的蒂普蒂尼河。杰里米·汉斯摄。
一个常见的嫌疑人
“雨水很多，甚至比正常情况下还要多，”约翰·布莱克回忆起严重的La Niña事件，这与蒂普蒂尼鸟类数量下降的早期阶段相吻合。“这影响了我们的能力。我们在想也许这也会对鸟类产生一些影响。”
过量的降雨预示着蒂普蒂尼的鸟类的灭亡。即使在La Niña缓和之后，物种丰富度仍在继续下降，但不寻常的天气使气候变化成为人们谈论的话题。
尽管来自几个行会的物种在蒂普蒂尼有所减少，但食虫动物——比如在BDFFP——受到的影响最为严重。布莱克说:“在过去的10年里，相当多的陆生食虫动物……相对常见，基本上从这些地块上消失了。”他和Loiselle一起提出，气候变化导致的昆虫数量减少可能是神秘鸟类数量减少的部分原因。
波洛克及其合作者还指出，气候变化的直接和间接影响可能是Soberanía数量下降的原因，比如不寻常的降雨、气温上升、资源丰富程度的变化，甚至可能是捕食和寄生行为的增加。
她同意了。“在亚马逊中部，我们知道旱季变得越来越热，越来越干燥。我的直觉是，这些条件在生理上是有压力的，也限制了一些猎物，所有这些都让生活变得更加艰难。”据他说，“再努力一点”就够了。“如果趋势保持一致，我们所看到的这种人口趋势可能不需要大量减少繁殖或生存。”
红刺尾(Synallaxis rutilans)是一种近地食虫动物，在BDFFP的丰度下降。图片由Philip Stouffer提供。
Stouffer和他的同事不仅仅是简单地观察了BDFFP中鸟类的数量。在2021年发表在《科学进展》上的一项研究中，由整体生态研究中心的副生态学家Vitek Jirinec领导的研究小组能够将气候变化与鸟类体型的微小变化联系起来。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所有被分析的77个物种的个体平均质量都有所下降，其中三分之一的物种的翅膀长度也有所增加。一般来说，体型较小的人散发热量的效率更高——因此在一个更温暖的世界里是有利的——但科学家们怀疑这种减少还有更多的原因。
“我们看到的形态变化与[鸟类]需要更有效地飞行是一致的，”斯托弗说。“我想知道的一件事是，其中一些变化——鸟类体型的变化和数量的变化——在多大程度上可能是由鸟类更难找到食物引起的。”
人们还提出了一些其他的可能性来解释这种下降。例如，不能完全排除鸟类数量长期自然波动的观点。
布莱克说:“也许这只是鸟类数量的正常波动，然后再过20年，鸟类数量又会回升。”然而，考虑到物种和受影响地区的多样性，这似乎不是最好的假设。
布莱克补充说:“(鸟类数量的减少)当然不仅仅局限于蒂普蒂尼附近的当地地区，因为在纳波河沿岸工作的鸟类导游已经注意到同期鸟类数量的减少。”“这不仅仅与我们的两个研究情节有关。”
在蒂普蒂尼，天然气耀斑也被认为是可能的罪魁祸首。这种做法本应在2021年9月被禁止，但基多旧金山大学教授凯利·斯温表示，这种做法并没有完全消失。
斯温说:“在这个地区稍微走一走，就会发现这些结构在道路上经常出现，即使在不那么偏远的地区。”因为气体耀斑从很远的地方吸引了一些昆虫类群，它们无疑要对所有依赖它们作为食物的大型生物的大量猎物的消失负责。”
Swing还担心，燃烧天然气可能会使重金属雾化。
常见的鳞背蚁(Willisornis poecilonotus)是一种靠近地面觅食的物种，在蒂普蒂尼生物多样性站的数量已经下降。该物种也是BDFFP的原生物种，是体重减少而翅膀长度增加的鸟类之一。图片由Philip Stouffer提供。
一幅可怕的画面?
并不是每一篇调查热带鸟类丰度趋势的研究文章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一个持不同意见的人站在为数不多的长期鸟类研究中，观察赤道周围和下面。
2023年，来自长滩加州州立大学的Ari Martínez领导的一项研究，重新考察了秘鲁马努国家公园一个有点出名的森林。1982年，约翰·特博格(John Terborgh)在同一地点分析了当地鸟类群落的整体结构和组织——这在当时是一项革命性的努力。作者发现，与特博格40年前的报告相比，变化不大。
然而，这个结论是基于一个高产的洪泛平原森林中97公顷(239.6英亩)的地块，这个环境与其他研究进行的陆地和低地森林截然不同。
布莱克说:“他们在论文中提出的一件事是，因为这是一个洪泛平原，所以会有更多的水分。”“这可能会减轻对昆虫的影响，从而减少鸟类减少的可能性。”
就更普通的热带雨林而言，这种模式似乎令人担忧。对于斯托弗来说，问题的核心是观察到的鸟类数量下降是否与鸟类周围环境的变化有关。
“在我们的系统中，我们非常确定它不是。我认为在约翰和贝蒂的案例中，他们非常确定不是这样的。在巴拿马，情况有点不同。”“但它仍然是长期的，它是森林，他们确实有变化。”当地解释的缺失似乎指向了一个更广泛的原因。
“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几乎每个人都有足够的数据来真正研究这个问题，”斯托弗总结道。
无论问题的原因和范围是什么，蒂普蒂尼、Soberanía和BDFFP的鸟类种群的未来似乎都令人担忧。
“它们的繁殖率不高，”卢瓦塞尔说。“如果热带鸟类的数量像现在这样下降，恢复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大约需要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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